不知为何莫名有些眼熟,但他明明是第一次见这大公子才对。
身下传来关门动静,段星执正想再次动身,耳畔蓦地又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深更半夜的,这陈府大公子的院子人来人往还挺热闹。
有人压低声音冲来人行了一礼:“娘娘,请。”
?
宫里的人。
可惜现在外头巡逻的下人似乎多了整整一倍,他连探头看看来人样貌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安静守在屋顶。
待房门落锁,四周这才陆陆续续重新恢复了巡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是那位娘娘的声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约是成事在即,陈徽神色隐隐有些激动,“天雍台下的密道已经彻底挖通,只待半个月后的祈福大典。届时神庙中只有他一人,需独自呆上整整十二个时辰。”
“那么长时间,即便是将他粉身碎骨都够了,我不信他还能活着等到人来救他!”
“你那边呢,准备得如何了?”
“我今日都过来了,你说呢。”
钟自雅不紧不慢从袖中取出一卷黑色圣旨。
“不愧是我的自雅宝贝儿。”
百无聊赖坐在屋顶旁听的人一愣,自雅...这宫中来人竟是皇后钟自雅?
他总算想起这位大公子那点熟悉感来源于何处了...不就是大皇子萧禄么...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难怪陈家如此肆无忌惮。
钟家掌兵,陈家家底丰厚,这两家联合起来,若是不想着篡位才叫人惊讶。
钟自雅:“别高兴得太早,就算萧玄霁一死,我们得手的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皇位罢了。闻人家还未死绝,那些余党也实在叫人心烦,更别说梁家还有不少人明里暗里使绊子。”
“只要能帝位能到手,还怕其他的拿不来?我们又不是萧玄霁那个废物皇帝。”陈徽露出抹志在必得的笑,“担心这些做什么,崂宁抚镇那边的灾情已经够他们焦头烂额了。我没记错的话,梁家的田产都集中在那块。至于闻人家,能被区区一个恕雪台弄废也不足为惧,有心思防着他们,不如担心担心太子继位的问题,不管怎么说,禄儿...”
钟自雅冷笑一声:“本宫当年带着禄儿嫁入宫中,朝野上下,有一个人胆敢说一个不字?若是胆敢以此做文章,本宫就挨个同他们翻翻旧账。”
陈徽:“还有符至榆,他这个人,我还是看不透。相府素来与闻人府交好,就算当个墙头草,这倒戈未免过快,不怕闻人氏的报复么?还是说...这是投诚?我们要不抽个时间请符相出来小聚?”
钟自雅:“不论曾经站在哪一边,他既然能将册立太子的圣旨交给本宫,那便是有与我钟家交好的意图。呵,还算识时务。至于闻人家的报复,他能不能抗住是他自己的事,钟家不需要废物。符至榆那边暂且不用理会,龙骨图找得如何了?”
陈徽:“恕雪台手中的那一块还没头绪,不过三弟已派人去蓝阿山寻找失落的最后一块了,相信不日便能传来好消息。”
“加紧找出恕雪台,他们已经气焰嚣张到在闻人府露出了真容。这种得意忘形之辈,如今送上门来任人宰割,陈家耗费多年创立的齐鸦阁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吧。”
陈徽:“自然不会,齐鸦阁中人,个个是条忠心耿耿好用至极的狗。”
“哼,那还差不多,”钟自雅缓缓勾唇,“只要成功开启绯石武库,天鹰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