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借力后撤退出客栈。
里边太小打起来有些束手束脚。
但不出还好,一出来便发现这附近不知何时潜过来了更多人。
段星执扫视一圈,以客栈为圆心,四面八方的院墙屋顶上俱出现了恕雪台的身影。
这下有些遭了...
“公子!” 路理紧随其后跑了出来躲去他身后,在见到逐渐形成包围圈的人群后神色更显慌张,“怎么这么多人...”
段星执微微侧目,看着还试图凑过来的路理,一丝怪异自心间油然而生,很快将袖子从人手中抽了出来。
“别碍事,去角落呆着。”
他是有那么一刻怀疑过路理内里换了个人,亦想过会不会是邀奴下的手。但就算面貌可做易容,声音体型可没那么好仿。
何况两人差距还如此大...不待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眼前客栈正门四分五裂。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同时翻出,兵刃相交一瞬又眨眼分开,在他左右两侧停住。
应北鹤状态看起来不太好,腰间似乎中了刀血流如注,撑着短刀才勉力站稳。不过对手也没好到哪儿去,肩臂上伤口深可见骨,血液迅速濡湿白色外袍。
“主子恕罪,没能解决他。”
少年目露歉意,上前两步干脆跪在人脚边。
“没事,你做得很好了。”
段星执随手揉了揉人额发,俯身将人拉了起来。
应北鹤的伤势恢复程度他心中大致有数,身为刺客能和红缠正面交手到这个地步...已是出乎他意料了。
他抬眸扫过垂眸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看似无碍但气息明显紊乱的人,忍不住多瞥了眼人肩上那只完好无损趴着的红甲虫。
这场攸关性命的交手,这人不会根本没将虫蛊扔出来干扰吧?
不过过程不论,结果是他想看到的足以。
场上最大的威胁已经不足为惧,那他需要费心应付的也就只剩另一人。
见一时半会没有继续动手的意图,段星执扬唇笑了笑,气定神闲转了圈扇子:“派出这么大阵仗,不知道能不能让在下当个明白鬼?”
他是数次碍了恕雪台的事不假,但时至今日,对幕后真正的主人都只有几个模糊的猜想。
而且对方应当不知他究竟查清了多少,只以为他是个试图对抗朝廷且无意间破坏了不少计划的叛乱者。
“你是指?”
说话的是不紧不慢从破败的客栈正门最后走出的白发人。
段星执歪了歪头,摊手道:“譬如,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恕雪台一心济世,我亦不满朝廷所作所为,这才发动岷州叛乱,我们应当是很好的合作者。”
“你说得没错,照这点看,我们本该是一条船上的人。阁下足智多谋,若能共事,定是在下此生之幸。”白发人轻轻叹了口气,白绫倏然出袖,“可谁叫你是大照子民,还偏要搅和进是非。打断了我们看狗咬狗乐子的兴致,便怨不得恕雪台无情了。”
“杀了他。”
命令一出,众人当即涌上前来,场面再次陷入混战。
段星执利落截断白绫向后轻巧跳上墙顶,白发人攻来的速度毫不逊色,眨眼出现在他右侧挥掌。
他本能矮身一避,那柔软白绫似是有生命般迅速缠上脚踝。
眼看就要被拽过去,折扇毫不犹豫出刃试图再次破开禁锢,只是白发人早有预料,开扇瞬间,白绫亦奇诡角度死死缠紧扇身。
电光火石间,他果断松手冲人面门狠狠掷出扇子,下一刻偏头望向始终紧张兮兮飘在他身侧探头的焦毛猫。
呆呆,给我剑。
迟疑不过这么一会儿,第二道白绫已然缠住右手。
相伴多日有些突发情况早已心照不宣,焦毛猫几乎用不着等人出声,心领神会取出长剑。
守心剑恰到好处出现在人站立的墙顶脚边,不算太突兀,但也足够让敌人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