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昨日一遭几乎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但顾寒楼从始至终都异常温柔照顾着他的感受。除了过于刺激,他没察觉太多不适。
但不代表他愿意大大方方亲口阐述些有的没的。
“不疼,闭嘴,好好上你的药。”
在床上早习惯了旁人无微不至的伺候,若不经允许弄得他难受至极。无论是谁,都活不到现在。
顾寒楼看着将头埋在臂弯间的人闷闷出声,目光触及长发下若隐若现的绯红耳垂。微愣片刻,忍不住无声轻笑,自顾安静上药。
他也没什么经验,幸好临场应变的学习能力不赖,没给人留下太糟糕的印象就好。-
翌日大早,段星执神清气爽踏出门,一眼看到不知何时蹲守在门口的应北鹤。
“主子。”
他随手将人拉起:“你伤好了?”
“嗯。”
看着人笃定点头,段星执无声一笑,毫不犹豫抓过手腕。
这小子怕不是能动就当做伤好了。
“脉象细弱,气血亏损,这叫好了?再回去躺两天,鹭印的人在这儿,有任务一时半会用不着你。”
少年仍旧木头般站在原地,直勾勾望着他。
“我...”
半晌,离他不到半步的人忽的握住他手腕,停顿片刻,见他并无抗拒之意便再次上前重重抱住。段星执迟疑片刻,还是没将人推开,侧目扔出个疑惑眼神。
“怎么了?”
耳畔有闷闷声音传来:“属下办事不力,还需主子相救,请主子责罚。”
段星执失笑:“你一大早就是为这个跑来?”
而且请罪就请罪...非要抱着他是干什么。
应北鹤摇摇头,很快将他放开:“不完全是,是我想见您。”
那张以内力铺开的暗器网太密太快,他还以为必死无疑...但比起死亡临头的恐惧,那一瞬间,似乎再也见不到人的遗憾更胜一筹。
是以意识恢复之初便毫不犹豫跑了过来。
他太想见到他了。
段星执迎着眼前异常坦然诚挚的目光,神色微顿:“你...”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有些微妙的不清不楚。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朦胧暧昧,眼下这一刻感觉尤甚。
也不知对方是不是生出了什么错觉。
“见到了,然后呢?”
应北鹤低头思索半晌:“继续跟着。”
段星执停顿片刻,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语气倏然淡下:“伤都没好来跟着我干什么?”
“想跟着...就来了。”
撞上眼前毫无波澜的眸光,应北鹤轻轻眨了眨眼,忽而愣住。
他很少深究自己的想法,只是始终顺心而为。
从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他好像就有些移不开目光。
天雍台二度见面时与任务相悖,但他想让人如愿以偿,索性便放弃任务。正好得到契机脱离齐鸦阁,想留在人身边,他便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想将人拥入怀中,他便大大方方祈求。如今重伤初愈想见人,他便迫不及待跑了过来。
他习惯了听命行事,但主子鲜少给他下令。无人指引,他只好听从自己的本心。
但从未想过本心为何驱使他如此。
“你这伤势跟着,再遇险境究竟你当护卫还是我当?用得着你的时候自会唤你,先回去养你的伤。”
段星执懒懒暼人一眼,正转身准备下楼,然而身后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蓦然让他动作凝住。
“因为喜欢您,所以才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