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闪烁,仿佛化作枪响后的火光,一瞬间灼烧大脑。鲜红的血液在血管中流淌,似乎随时可能随着弹孔流出身体,描绘出玫瑰模样。

她没有更多思考,判断出风向和偏移后,心无旁骛,扣动扳机。

“咻——”

装上消音器的子弹在桥上的车辆呼啸声中无声擦热寒冷空气,“啪嗒”一声穿破酒店落地窗玻璃,精准击中他的手腕。

手枪落地,那个家伙痛苦地倒在地上,捂住手腕不住翻滚,明显痛极了,手机还在通话,他的哀嚎声隐约从耳机中传来。

嘶!两仪绘川悄悄倒吸一口凉气。

技能点带来的本能和知识让她下意识卸去狙击枪瞬间爆发的后坐力,但一瞬间还是仿佛有波本使用自由搏击捶击她的肩膀,让她龇牙咧嘴。

她直接描头不就好了吗?击中他的手是什么多此一举!

两仪绘川咬着舌尖冷静下来,忍着痛意,重新瞄准判断,对准在地上不断滚动的移动靶。

再开一枪。

一息之后,死亡带来的寂静,从耳机传入她的耳道。

波本这个倒霉蛋。这种甚至连二人一队一齐搜查、躲狙击视野都做不到的极丨道组织成员,他都能翻车中药。

两仪绘川打开耳机的麦克风,问道:“波本,自己走得动吗?”

波本语气惭愧:“可以勉强试试。”

两仪绘川看一眼时间,过去二十分钟,她叫的人应该齐了。

她没多说什么,见狙击镜内没有其他异变,就吩咐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联系那些外围成员,这些人现在就在楼外等着,你自己调度没问题吧?没问题就挂了。”

波本情报专精,那些外围成员的联系方式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两仪绘川不担心他联系不上。吩咐完后就果断关闭耳麦。

随后,电话挂断。

晚上的江风真的有点冷,将视线从狙击镜移开后,她才后知后觉感到寒意入骨。

戴着手套的手开始发僵,肩膀也还在疼。

两仪绘川长呼一口气,迅速收拾好一切痕迹,忍着肩膀一阵阵的疼意,把狙击枪拆了塞乐器包里背好、调整好外套、口罩和鸭舌帽,之后,抓住平台旁的缆索顺着滑下去。

滑到底的时候,一辆车停在她身旁,是一位眉眼飞扬、开着敞篷车的年轻人。这个人朝她吹了个口哨:“爬这桥上做什么?”

两仪绘川一愣,果然还是被人撞见了啊。

她笑了笑,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头金灿灿的短发(假发),然后压低嗓音,用流利的英文笑着回答道:“极限运动,你懂的,站在狂风刮着的桥柱顶部,随时有被吹下去的风险,然后录视频发到推特上,呼哈,会饱吸眼球的!”

“酷——我改天也试试!”

“Good luck,希望能在推特热榜上见到你!”

那辆敞篷车开走了。两仪绘川也重新戴上帽子。低调而迅速地走到桥边路边停着的车。

把乐器包放到后备箱下层夹层关好,接着四面检查一下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