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中间的黑发警官似乎也不太相信二宫枝也的说辞。
“只有证据能够说话。”
他紧紧皱着眉, 低声说道:
“二宫夫人,死者手臂上的针孔和您包里的注射器型号刚好匹配, 关于这一点,您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二宫枝也原本就极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副心虚的表情。
“快点说啊!”
黄发青年有些恼怒,伸手推了自己母亲一把。
“我......”
二宫枝也张嘴欲言,又十分犹疑的闭上嘴。
“您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是现在我们将以第一嫌疑人身份暂时逮捕您。”
“我说!”
二宫枝也慌张了向前倾了倾。
“我老公他......他在晚饭前,也吸了一点点药。”
“你说什么?”
二宫佑子震惊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宫枝也。
“我父亲怎么可能吸那种东西?”
“就是......”
二宫枝也有些心虚的埋下头。
“有人送来一种新的药,特别好用, 我就......那个针孔, 真的不是我下的药,是他之前自己注射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关于这件事情,二宫夫人,请问除了您和令郎以外,还有其他人证吗?”
黑发警察总是能够抓住最核心的点, 从来不会因为案情突然间的变化而有所动摇。
二宫枝也茫然的抬起头,左右摇了摇。
像这样私密的事情,当然只有她们几个人知道了。
只是她这样的表现,在现场的人看来, 就颇为值得深思了。
没有人证......不就是死无对证吗?
那还不是任由这家伙怎么说话?
柯南若有所思的望着被两个警察控制住的二宫枝也,脑海里开始复盘整件事的经过。
二宫家举办宝石展览会, 组织和基德同时盯上宝石,现在宝石依旧在现场, 宝石的主人却被人杀死。
死者死于中毒, 手臂上有极其可疑的针孔, 凶器疑似为注射器, 恰巧就在死者夫人的包里被发现。
死者只有可能有两种死因。
第一种,死者在展会之前就被下毒。
可如果这样,死者刚好在灯灭时倒下,未免过于巧合了一点。
第二种,死者就是在灯灭时被人杀死。
如果是后者......最有条件作案的其实是灯灭时还拉着死者的二宫枝也。
但是二宫枝也为什么能提前得知基德会弄灭灯光呢?
难道说......
柯南睁大了眼睛,第一时间确认性的朝着安室透看去。
难道说二宫枝也就是组织在这一次展会中安插的刀?
安室先生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啊!
柯南现在大脑严重超载。
·
然而安室透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场突发杀人案,警方势必会把那颗宝石作为重要的涉案证物带走。
他总不能真的和警察刚起来。
更不要说,警方这边负责看收宝石的竟然刚好是后辈。
说来也有点可笑。
前辈一心想要夺走宝石,后辈一心想要守住宝石。
就算他真是的身份是公安,也不可能当着警察的面硬抢那颗宝石。
原本打算利用的那位怪盗先生此时也已经放弃了。
今天他的任务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只能再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去抢宝石。
这个时间点应该不是太难等。
警察不可能冒着巨大风险保管这颗宝石,应该很快就会把宝石送回二宫家。
二宫家突发祸事,内部会比较混乱,他可以趁着这段龙蛇混杂的时期拿走宝石。
&nbs p;至于这个杀人案......
安室透皱着眉。
据他了解到的讯息,二宫枝也确实是吸食药品的惯犯,二宫健三郎的死因很有可能是吸食了某种未经保障的新型药品。
唯一的疑点在于对方发病的时间过分巧合了一点。
为什么会刚好在灯光熄灭的时候发病呢?
·
“就是你害死父亲的!我要杀了你!”
原本站在一旁,勉强算是冷静下来的二宫佑子听到二宫枝也的话以后,情绪再度崩溃。
她整个人扑到二宫枝也身上,把对方顶的往后一仰。
“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你们两个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父亲好心好意收留你们,还特地改写那家伙的身份证件,把他的年龄改小,给他一个合法读书上学的身份。你们竟然恩将仇报,还想要害死我的父亲、谋夺我们家的家产!”
二宫佑子这一番真情剖析透露出的信息量未免太大了一点。
以至于全场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没有来得及阻止二宫佑子的行为。
直到佑子把双手拷在背后无法反抗的二宫枝也按在地上,狠狠扇了对方好几个巴掌,把对方扇到整个人完全懵住,腮帮子肿得老高,甚至于无法说话的程度时,那两个反应过来的警员才出手阻止。
“二宫小姐,你冷静一点!”
“是啊,二宫小姐。你冷静下来,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是啊,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新海空看向不远处二宫佑子的背影。
对方仿佛终于抒发出了一直以来的那份郁气。
“二宫小姐,您能够解释一下您刚刚说的话吗?什么叫做......想要谋夺家产?”
新海空一语中的,直指刚刚那段对话中最重要的信息点。
柯南也忍不住竖起耳朵。
这出豪门大戏看得他目瞪口呆。
r /> 大部分情况下,对于犯人的犯罪目的,他都会主动去探寻。
但是这一次,不知道的背景信息未免太多了一点。
他暂时还不能够单靠自己推断出事情本来的面貌。
好在有新海警官在,他的问话方向,柯南还是很认同的。
二宫佑子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回,才勉强平复住呼吸。
她的头发凌乱的结在一起,显得很是狼狈。
“那个女人,原本是我母亲家里的下人,当时她带着一个年幼的男孩,也就是现在的二宫天宝。她们两个人过得很可怜。我父母便收留了她。后来,我母亲去世之后,她一直照顾我的父亲,我父亲便娶她做了续弦。”
“天宝那家伙原本和我差不多年纪,因为是黑户的缘故,没办法读书。我父亲和那个女人结婚以后,把那家伙的年龄改小了好多,挂名进入一所私立学校,在家里接受家庭教育,一路上都有正常的学籍。”
“但是二宫财团的产业是我外公创立的,原本就是要留给我的。父亲还为此提前拟好了遗嘱,给她们两个人留下了一部分产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几周前开始,就一直有谣言说父亲要把二宫财团都留给二宫天宝。父亲也一度为此而感到困扰。我因为在婚姻方面和父亲有些冲突,和父亲聚少离多......没想到才短短几周时间,父亲就开始吸食那种东西!一定是她们,是她们引诱父亲的!”
“父亲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年轻的黑发女子眼角带泪,语气平缓却又压抑着深深的伤感。
三言两语便勾勒出了一个恶毒继母为了夺取家产,诱惑年迈的丈夫吸食药物的悲惨故事。
激愤的人群被再一次点燃。
“啊原来是这样啊!”
“好坏啊!”
“就是说啊!”
“我怀疑啊,二宫先生就是因为那个东西吸多了,才会出事的。”
“不好说啊,那都只是那个女的一面之词,也许人就是那个女的杀掉的,趁着灯黑下来的时间一针扎进二宫先生的手臂。”
br /> “都有可能。”
......
“唔!唔、唔......”
二宫枝也似乎想要反驳,但是她肿得老高的腮帮子使 她无法正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