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昉答好,唤来铃兰去厨房准备,看着窗棂处透进来的昏黄光线。
张达善他们还没动静,陈弩高樟他们不知可有到京城。西梁不会善罢甘休,朝廷那边又会如何应对。
*
御书房里。
“她要反了!”
姚太后脸色铁青,将折子摔在景元帝面前,厉声道:“她虞氏终于要反了!”
景元帝拾起折子看完,微微愣住,道:“阿娘,高樟陈弩的折子,明明写着劫匪不明,为何变成了虞氏要反?”
姚太后恨铁不成钢道:“能从西梁人之手夺走岁赐,除了雍州兵,还有谁有那般大的胆与本事。你要用心,用脑子看事,别听他们如何说。我平时如何教导你,你竟然一句都听不进去!”
景元帝将折子叠好,慢条斯理道:“反正有阿娘在,我不学也罢。”
“你!”姚太后气得咬牙,不过,她到底将到嘴边的斥责收了回去。
景元帝虽喜好风雅,无心朝政,不过因为他并不笨,心性纯良,生得又好,能得朝臣读书人的喜欢。
“阿娘,阿昉也是你自小看着长大,三岁看到老,她的品性如何,阿娘应当最清楚不过。”
景元帝拿起手上的木棍轻轻抚摸,道:“这是阿昉送给我的,雍州城的一草一木,她皆赠予我,她记得幼时我们的相处,称与我的关系非同一般,心中有我。她父母亲人皆亡,以后能仰仗,倚靠的便只有我,阿娘何须与她处处计较。只要她进京,阿娘给她一条生路吧。”
一根普通寻常的破木棍,他竟然当做宝贝!
以前的虞昉便沉稳得不似幼童,就他看不出来,以为她可怜,处处关心她。
要不是忌惮虞怀昭,她哪会放虞昉回雍州府。
思及此,姚太后方才压住的怒气,又一下升腾起来,沉下脸道:“她心里是有你,我看在她心里,你就是根棒槌!”
第20章
景元帝被骂,神色怔忪了片刻,望着姚太后不解地道:“大楚得虞氏镇守边关,防着西梁,护住大楚太平百年。阿娘也说西梁人狼子野心,他们是喂不饱的野狗,不认主。阿娘常念叨为我坐稳天下江山,为何又费尽心思除掉虞氏,不怕大楚江山被西梁人夺了去?”
“那是因为你看不清,你记得书本教你的仁义,却未曾真正看过你的天下,你的朝堂。”
姚太后逼近景元帝,眼神凌厉看来,景元帝莫名感到如乌云压顶,气都快透不过来。
景元帝的僵硬躲避,让姚太后说不出的失望。
“大楚上百年,虞氏亦同样上百年。”姚太后缓缓解释。
这些话,她估计景元帝听不大进去,不过,她还是要说。
这是太师太傅的差使,他们还是臣子。龙椅上坐着的天子,无论是谁,他们都可以跪拜。
她是他的母亲,他们血脉相连,可能只有等到她长眠不起的那天,她才能真正放下他。
姚太后转过身,走到椅子身边,撑着椅子扶手坐下。抬手抵住眉心,眉梢的皱纹更深了些,疲态尽显,仿佛瞬间就苍老了。
“楚氏在百年中,不肖子孙一个接一个,江山风雨飘摇。虞氏扎根雍州府,护卫一方安宁,深得百姓敬仰。楚氏享受着荣华富贵,无上权势,虞氏在流血,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