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酩:“怎么会没有……你从出生到现在难道从来没有见过她吗?”
“我――不――知――道”北山迟钝含糊地说,凶戾的竖瞳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忽然抬起手,用力按着自己的头,力气大到头骨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出――生”
“为――什――么,我――的――头――好――痛”
白发青年脸上的笑容凝固,
北山按在头上的手绷出了青筋,臂上的肌肉鼓了起来――他在用力地拔自己的头!
兰酩:!
咯咯的声音对兰酩来说太过恐怖。白发青年茫然地看着怪物在他面前发疯。
“北山!”兰酩一遍遍地喊北山的名字,但这似乎无济于事。
狭小的房间,发疯的怪物与蹙眉呼唤的美丽青年构成了一副怪诞的场景。
“它――是――瘤――子”
北山那张英俊的面容狰狞扭曲得让兰酩几乎认不出来。他没想到,关于北山出生的问题竟将北山刺激到发狂。
头痛,为什么头痛?是想到了什么禁忌的东西吗?还是北山化为怪物后出现了生理缺陷?他认知出了问题?
数不尽的念头组成风暴在兰酩脑海里呼啸 。
北山一直在大声喊痛,身上所有的鳞片都竖起锋利的边缘,就在兰酩以为血腥的一幕就要在他面前上演时,北山骤然安静下来。
他立在兰酩面前,像凝固了的野兽,刚刚竖起的鳞片又悄然合上,头上的两只大手颓然落下,在大腿旁攥成拳。
直到北山双眼中重新出现属于人的理智,兰酩才开口说话。
“还痛吗?”
北山垂着头,摇了摇,情绪很低落。
“这――不――是――我――的――头”
“让我看看。”兰酩说。
“太――难――看”
这么说着,北山还是过去了,低着头让兰酩看。
北山一走近,兰酩就注意到了北山颈间的痕迹,他很确定,刚才在餐厅的时候,北山颈间还没有。
在北山脖颈的底部有一道环形,这道痕迹存在的皮肉给人一种很娇嫩的感觉,很像新长出来的。
兰酩用手指戳了戳。
北山缩了下,“痒――”
兰酩脑袋出现一个荒唐的念头,刚才北山是不是真的把他的脑袋拔出来了一点儿。
小怪物。
“你站直。”兰酩说。
北山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不知道兰酩让他站直干什么。
他眼睛盯着兰酩,站直身体。
好像高了些。
兰酩掀开被子,站在北山身前,举起手掌放到自己头顶,然后向前平移,刚好平移在北山下嘴唇的唇线。
北山喉结滚动了下。
兰酩抬起头,“北山,你的脖子被你拔长了。”他以前的高度是到北山的上唇。
北山眼睛瞪大,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兰酩看北山懵懵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还觉得脖子上的不是头,是瘤子?”
北山脸色难看地点头。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能有你的头,你要不要去?”兰酩道。
北山沉声问:“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