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别像你爹一样,以前仗着年轻弄一身的暗伤,现在就知道苦了。”王义先略略放心,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大夫已经开好方子,收拾完药箱,便拱手退下。
贺今行在门外,低头等他离开,才跨进门。
王义先正在看药方,看得又是一股心火冒起,问他:“谢冬没和你一起?”
“你别向大夫发火。我这些老毛病我自己知道,就只能开这些药。”贺易津坐在堂上,有些无奈地说。
他依旧铠甲不离身,只是外面罩了件宽大的皮袍子,袍子上面缀着细软的绒毛。
“我让冬叔去荼州了。”贺今行说,走上前抱了抱贺易津,触摸到那些细绒都是暖和的,心里却有些发酸,“爹。”
他爹往年从不穿皮袍子。
贺易津只是用大手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头发,“爹一直在。”
贺今行便趁机劝他保重身体。
他俩说话的丁点儿时间里,王义先出去叫亲兵抓药熬药,回来后情绪平复了许多,“荼州那边的矿怎么说?”
贺今行回:“两座铁矿都归安县统一筹管,预计最快开春就开采。”
王义先便道:“这么快。银矿不沾,铁矿我们总得分两口。”
“我也是这么想的。”贺今行颔首:“只是宁西离雩关太近,长公主必定也会插手,我们是否要提前和长公主通个气?”
“雩关不好说啊,就算晋阳殿下不运作,肯定也少不了她们的。”王义先沉思片刻,“我先行试探一番,成最好,不成就绕开。”
“也好。”贺今行没有意见。能联合最好,不能就各显神通。
贺易津却开口道:“那你顺道问问顾穰生吧。别看南疆远,这种有好处的事不带上他,他肯定要闹。”
“这厮就会无理取闹!都是君绵给惯的。”王义先骂了一句,但以防姓顾的把大家的好处都给闹没了,还是打算捏着鼻子同对方通通气。
不过他突然想到,“对了,他要那两百匹马还没送呢,还能再拿捏他一下。”心头又舒坦了些。
说起这批扯皮许久才订下单子的马,贺今行问:“开春谁去送?”
贺易津沉默了一下,说:“你长期大哥。”
送马不是人到马出栏就能送的,所以他又问:“他已经去大遂滩了?”
“嗯。”
那今次就不能见面祝春好了,贺今行略有些遗憾,但这是没办法的事,转而又道:“南疆那边儿谁来接?”
“总归是姓顾的,他们一家子里挑。”王义先因为顾穰生,对这一家子都没好声气,“钱还没给呢,我让长期先送到衷州就差不多了,拿到钱再送出西北。”
贺易津十分信任地说:“你安排就好。”
贺今行本是接着话题随口一问,得到没有确定的答案,又莫名有些可惜。
他正想着,负责审讯那日阿的参将来报,对方要见大帅,说只有见到大帅才肯说出进关的办法。
“好大的架子,仗着还没给他上大刑是吧。”王义先冷嗤一声,“不是皇族,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