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看在他还是少阁主道侣的身份上,无人敢造次罢了。
向引原先性情开朗爱玩,进入月阁六十年,逐渐变得沉闷起来。
他要做的事不多,正如婚契里约定的那样。因为月明晦压根就不管他。他们大婚时就没睡同一个房,之后更是没有。不仅如此,月明晦安排了一个宗室子弟为他勤务,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和他能有什么社交上的接触,包括月明晦自己。
月明晦确实没把他当成炉鼎,但他也跟一个摆件无甚区别。
走在月阁廊间,所有人看到他,行礼过后,便是对他的背影一阵窃语。他知道所有人都在议论过门以来他被少阁主冷待的事。
以此,他身在阁中,也听到了江湖上的那些不堪传言。他的品格和名声,原来在外面已经污糟不已。讽刺的是,他根本没做过以色侍人的事,因为他压根都见不着月明晦一面。
不是没试图沟通过。他让自己的那位勤务去找月明晦要求见面,带回来的消息不是少阁主在闭关便是少阁主外出中,有什么需求就跟勤务说。
他能有什么需求?月阁不短他吃穿,把他保护得滴水不漏。他无非是想告诉月明晦,他受不了这样的冷遇,需要一个解释罢了。他可以忍耐那些抹黑和侮辱,但是月明晦的冷淡放置却为那些议论加柴添火,这是他很难接受的。
诚然也没见月明晦对谁热乎过,但他们已经成亲了啊,难道不应当站在一起吗?
向引不求月明晦怎样维护他,毕竟月阁处境也不好,但至少别像现在这样,沉默等同于许可。
而他被丢弃在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对立面上。
久而久之,他心里也有了气。后来,即便他在一些宗族祭祀的场合作为月明晦道侣出席,总算见到了月明晦,他也不想和月明晦说什么话了。往好了想,起码,月明晦没逼迫他行双修之事。
他让他心寒了。他是想好好经营这段婚姻的,没有爱情也可以做夫妻,月明晦品性好又聪明,他甚至还盼着这个契约能长久维系。
然而事实如此,他过了一甲子后便觉得难以为继。再在月阁这鬼地方待下去,他怕是不修炼也要疯了。
六十年契约将要到期的时候,向引决定回一次问仙堂。还要不要把婚契继续下去,他想听听他师父的意见。
自嫁入月阁以来,他还没出过宗门。月明晦在一年前便又进入闭关期,他让月维仪给月明晦留信说明他的去向,便动身前往问仙堂。
堂中一如往常,学生虽然换了好几茬,但相熟的书童和教习先生还在,惟知真人也还是向引记忆里笑眯眯的样子,大家很是热闹地欢迎了一番他。堂中学生似乎未被外界舆论影响,围着求他为自己布阵护法,气氛吵闹融洽。他心情松快,一一应下。
是夜他与真人对坐饮茶谈天,真人一句,向引你是不是在月阁受委屈了?便瞬间让向引鼻子一酸。
“我没受委屈,”他强颜欢笑,“我只是过得有点不开心。”
他便与真人说,他不想再继续婚约了。
真人一时无言,转而说他太过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