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余地的果决,终于让某些人慌张起来。
其中尤以那七人的直属上司主将黄韫最为焦急,再也坐不住要去向陆旋求情,却被经略郭世禄劝阻。
郭世禄道:“黄将军稍安勿躁,依我看,陆旋绝不敢杀他们,你何必折辱自己去求他?不过是装腔作势的手段,你若去了,正中他的下怀,顺势收手,还能立威。不信你试试,那几个都是勋贵子弟,他敢杀哪一个?”
“我试试?我用谁的命去试,用你的吗?”黄韫恶狠狠盯着郭世禄,令他不由得退却一步。
黄韫逼近一步:“要是现在被关在那儿的是你,你还能如此斩钉截铁地说,他不敢吗?”
郭世禄嗫嚅片刻,不敢应答。
“即便他真的不敢,我若胆敢冷眼旁观,拿他们的命作赌注,他们朝中那些叔伯父兄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黄韫越想越不安,传令下去,立刻前去拜见陆元帅。
见到陆旋,黄韫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陆元帅,眼下正是用兵之际,与其杀了他们,不如留他们一条命,让他们上战场杀敌。就算不能将功赎过,等战事平定后,再杀也不迟啊!”
陆旋目光落在眼前文书上,没有丝毫偏移,口中回道:“触犯军法者不得严惩,无以治军。现在是要用人的时候,但也不缺区区七颗人头。”
“可……”黄韫刚一开口,就被陆旋打断。
陆旋冷冷道:“陛下派我前来总督西北,为的是扫清边乱,所图家国大事。留着他们不杀,其他人触犯军法又当如何处置?都留着战后再议,军法岂不是成了摆设,还有谁会遵守?”
还是有些拉不下脸面的黄韫站着不肯走,陆旋只看手中公文,视若无睹,那几人他非杀不可。
经略郭世禄紧跟着赶来,帮着黄韫一同说好话,劝陆旋放那几人一命。
郭世禄觑了黄韫一眼,叫了声陆元帅,见陆旋没个好脸色,硬着头皮说道:“为一个蛮女,要杀手下战士,陆元帅,何至于此啊?”
陆旋挑眉反问:“和那是不是蛮女有什么关系?我要严惩的是触犯军法之人,他们胆敢触犯军法,就得付出代价。若是因此军心涣散,失了约束,以致误国,谁来承担恶果?”
郭世禄赔笑道:“将士们驻守边境,离家甚远,没个好吃穿,要是连女人都不让他们碰,这……陆元帅,我话说得难听些,您多担待。将士们岂不是要不满主将、不满朝廷,万一哪一天哗变,也未可知啊。”
陆旋斜眼睨着他:“你是在威胁我?”
郭世禄连忙道:“下官不敢。只是,总要给下面人一些机会,一点小事就喊打喊杀的……法不责众,陆元帅还能个个都抓起来杀了不成?”
“法不责众?”陆旋像是听见可笑的话,抬头看着郭世禄笑起来,又顷刻消失,目光阴冷森寒,“我就挨个杀给你看。”
吓得郭世禄两腿发颤,终于意识到他是认真的,狡辩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剩下求饶。
不想再听见废话,陆旋叫人将他们请了出去,何承慕一点儿也没客气。
那七个触犯军法之人,直到被压往行刑场才有了些将死的觉悟,再也不敢硬抗,哀声哭叫讨饶,却无人理会。
众目之下,高举过头顶的砍刀闪过一道寒芒。
随着粗壮胳膊的挥动,血液飞溅,人头落地。
西北的战况其实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紧急,淳王镇守西北一直是最有力的保障,更不可能放任北蛮联盟在他眼皮子底下壮大,不时主动出击对各
部打压,形成有力牵制。
只不过淳王身体每况愈下,而撒都海那位年富力强的新大汗乌尼吉亚却在伺机壮大势力,不断发起进攻。
长期占据优势地位的局面出现不稳,一直存在的危机感便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