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个妇人。
妇人脸色尴尬:“姐姐,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也感谢你帮我们母女出头,但孩子她爹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出了事,我们母女……”她哭着就往下跪:“你真的不能把他送去衙门,算我求你了。”
柳纭娘并没有伸手去拉她起来,而是侧身避开。
“我愿意帮你们的忙,但却不愿意放过想欺负我的人。”她面色比早上的露水更冷:“你们愿意受欺负,那是你们的事,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下这种事。我这辈子,被人欺负得够多了,也忍够了……”
母女俩听这话,脸色煞白,再次磕头。
柳纭娘肃然道:“无论你们怎么求,我都不会改主意的。”
妇人一愣,涕泪横流:“你怎么这么狠?”
听到她指责自己,柳纭娘有些想笑,漠然问:“我只想知道,昨天你们夫妻是不是故意跑到我门口来打架的?”
妇人霍然抬头,矢口否认:“不是!”
她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这太荒唐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当时我被打得慌不择路,根本就没注意往哪边跑,是我女儿她跑不动,到你门口摔了一跤……这才被他撵上……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柳纭娘冷然看着她:“是不是,等到了公堂上,大人自会分辨。”
母女俩都傻了。
怎么这个女人送去告官时语气那么随意?
她都不怕吗?
“不能去。”妇人摁着女儿的头:“你快求啊,你爹要是去了公堂,我们就完了……”她语气惊慌,泪水滴滴落下,她自己也磕头:“求您了。”
这么大的动静,哪怕天色还早,也将周围的邻居吵了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不少人觉得母女俩可怜,甚至已经有人开口帮着求情。柳纭娘面色冷淡,一心要将男人送去衙门。
“他今日扒我的院墙,明天就会扒你们的!”柳纭娘看向周围的女人:“谁家都有女眷,我嫁了两次,被负了两次。已经将名声看淡,也不在乎外人怎么说我,可你们呢?”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看着地上的男人,都是一脸愤恨。
好在今日他去的是别人家,如果哪天真到了自己家里而又没有瞬间发现的话……怎么办?
林老三没有儿子,本来平时就有各种传言说他私底下和那些女人勾搭,其中有两人更是生了几个男孩的妇人,这男人到现在还没死心,说不准哪天就真的找到了自己头上。
想到此,好多看到母女俩可怜心里动摇的人又下定了决心。将人抓起,准备送往衙门。
这边人还没走呢,又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这一回是林家的本家人。
看着挺凶,但走到跟前,态度还算和缓。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先是冲着柳纭娘道了歉:“我把他带回去,回头一定给你个交代。我们家也会尽力赔偿。”
柳纭娘似笑非笑:“是你们赔偿?”
中年汉子一脸肃然:“都说长兄为父,我没把弟弟教好。他做的错也就是我的错,帮他赔偿也是该的……”
“不行!”柳纭娘态度坚决。
这些人越是阻挠,她越是认定事情没那么简单。林老三跑到这门口来打妻子根本就不是意外,半夜扒墙也不是单纯的想报复。
或者说,想欺负她是真的,但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我要把这个祸害乡里的混账送去大牢关着!”柳纭娘看向因为林家人出现而又有所动摇的众人:“我怀疑是有人花银子请他来欺负我。”
听到这话,众人一愣。
三三两两商量过后,也觉得这事很有可能。
那些大户人家手里捏着大笔银子,能够想出各种各样折磨人的法子。请个人欺负独居女人而已,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所以,我要把他送去衙门,看看他背后到底是人是鬼。”
此话一出,众人不说话了。倒是母女俩急得不行,妇人急忙解释:“没有人让我们来找你麻烦……”
“但他欺负我是事实。”柳纭娘看向所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林家众人身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你们今日来这么多人逼迫于我,真到了公堂上,你们的所作所为也是要入罪的。”
她越过最前面的中年汉子,看一下林家众人:“我怀疑他们兄弟拿了范家的银子,你们有分到吗?”
这种事情,当然是越隐秘越好。如果真有这事,林家兄弟肯定不会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