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你不在乎……”身上的人喃喃这四个字,像着了魔一般。
一阵闷雷炸在耳边,惊醒了霍南洲,他抓住辛染的肩膀,灰色的瞳孔里全是痛苦,
“我会让你,我会让你在乎。”
他压着辛染,不容人挣扎,他举起那只伤口?崩得一塌糊涂的手,将红色的鲜血涂在辛染的衣服上,
辛染从小就怕打雷,怕得瑟瑟发抖。恐怖的闷雷连续响起,铁锈味和泥土的腥气盈满了他的鼻尖,还?有衣服上大片的暗红色,让他怕得直掉泪水。
霍南洲给他擦眼泪,新涌出的鲜血又被沾在辛染哭湿的脸上。
温热黏腻的液体,让辛染浑身僵直,他转动?着脸想要?避开这一疯狂的举动?,却被霍南洲捧住了脸,那些血被抹到他的脸上。
辛染喘着气,抓住霍南洲满是鲜血的手指,想要?制止他发疯的行为?。
灰色的瞳孔浑浊一片,十指交叉地锢住他的手,奔流的血从血管涌出,流到辛染的胳膊上。
他用沾着泥土和鲜血的手,重?重?打了霍南洲一个耳光。
“你疯了!”
霍南洲毫无感觉,只是问他,“你现?在在乎我了吗?”
“我不在乎!”
“我会让你在乎的。”
沾着血的手指,涂在了辛染的下唇,血的酸苦味被强行吃进了嘴里,让他恶心的泛呕。
一滴温热、剔透的液体,滴在了辛染的唇边,不是血的铁锈味,是咸的……
辛染仰躺在草坪上,突然?就没了挣扎的力气。
“你现?在还?在乎不在乎,还?在乎不在乎,”霍南洲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他只听到对方哽咽着不停地问他,“在乎不在乎?”
噼里啪啦的雨水,从灰蒙蒙的空中砸下来,乍响在辛染的耳边,像冰,像刃,像寒冬。
他躺在潮湿的草地上,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为?他遮着所有风雨的男人,雨点冰冷地打在他的背上。
辛染疲惫地偏过脸,闭上了眼。
霍南洲的躯体已经不堪一击,心也?摇摇欲坠地要?沉下去了,冰冷的雨水让他想起年少时候,他给小染买的那缸小金鱼。
辛染好喜欢那些小金鱼,要?看着它们才能睡着。
可是,那时候的他就好讨厌,讨厌别的东西夺走小染的注意。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几条金鱼翻着肚皮,尸体浮到水面,因为?吃过量鱼料,撑死了。
他无意识地把那缸金鱼弄死了。
他只是觉得小染是他的,谁也?不能碰,更不准抢走。他难道……就错了吗?
雨越下越大,狂风刮着雨,闪电与闷雷交加。
霍南洲的喉咙干涩到说不出一句话,却还?在痛苦地呓语,“你现?在还?有没有一点在乎,你还?在不在乎我……”
手上的血,被雨水冲淡成一道道粉红色,源源不断地跟着雨水往下流。
粉色的血顺着霍南洲的指尖,啪嗒啪嗒地落在辛染的手臂上,就像热油里溅进了一滴水。
霍南洲回?过神,移开了手,没有再让血滴到他,那只手撑在浑浊的泥土里,被雨水淋成粉色的血又染上了翠绿的草。
辛染睁开眼,看着原先滴血的土地上,经过雨水的稀释,那些暗色的血渍慢慢被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