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跟那天遇到的两个相声演员声音重合。
她不敢置信,眸光颤抖,“什么是子母蛊?”
她多么希望那两人真是骗子,所谓的交换寿命的子母蛊也是瞎编的。
可夜靳深谈笑风生的语气如同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他笑,笑得轻松,如果她不是事先得知真相绝对不会起疑心。
“不要担心,就是个小玩意,每个月月中流点血就行。”
既然这么简单,那他为什么还要编谎话,欺骗她,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在一力承担,就只是为了让她少点愧疚?
她面无表情,揭开血淋淋的事实,“子母蛊,一种交换寿命的邪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母蛊在你身上,子蛊在我身上,而你正在将我,为数不多的寿命转嫁到你身上?”
随着女孩话音的展开,夜靳深脸上的漫不经心逐渐被凝重取代。
他眸光幽深如墨,“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恐怕连牧野都没有知道的这么详细,而她却能精准说出。
到底是谁?
她原本只是猜测,男人神情的变化却将她残存的侥幸击得溃不成军。
她整个人像是被一柄利剑贯穿,从头顶到脚底,结结实实钉在原地。
钉在他以生命铸就的牢笼,求而不得。
原来比恨意还要折磨人的是失去他。
原来比失去他更要痛苦的是,他自愿因她而死。
“所以,三年前你对谁都冷漠疏离,就是因为开始换命,母蛊抽离了你的情绪?”
她语气似癫似狂,而夜靳深靠在床头已经不再说话。
她不需要他回答,因为把所有都想通了。
她是重生的,本来就有违天命,时空长河发现她这个阴差阳错的小纰漏后,自然要竭力修补。
秩序出现问题,那就解决掉带来问题的人好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自然抹杀掉。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脏的压迫力越来越重,就跟催命似的,脑海里始终有个倒计时,身体机能越来越差,一个小小的感冒都需要她卧床修养好久。
她变得越来越嗜睡,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虚弱。
恐怕,就是在那时,夜靳深意识到她身体的不对劲。
所以这才有了身穿奇装异服的隐世家族苗蛮族,频频出现在牧野家里。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她的身体一步一步好转呢?就是从夜靳深莫名对她冷漠开始。
又是在什么时候,她危重的虚弱彻底转嫁到夜靳深身上呢?是她无情抛下他远走高飞之际。
当他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嗜睡,越来越苍白的时候,她在哪呢?
这三年,他又是如何死里逃生,躲开她必死的结局的呢?
“人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傻的人呢,如此逆施倒行,母蛊寄主必然会承受剥皮抽骨、烈火焚心等常人难以想象,更难以承受之苦痛。
没有人会这么做,这就相当于慢性自杀!
谁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流失,去延续另一人的生命呢……”
那段话回响在她耳畔。
她呢喃着,如同陷入了梦魇,“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