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院就听到了李玺的鬼哭狼嚎。
魏禹抬脚就往军医处赶。
无花果拦住他, “魏少卿,您的金创药。”
魏禹抿唇,“不需要。”
无花果一脸担心, “还是拿着吧, 万一呢!”
魏禹摆摆手,却被他拦住。
军医处, 李玺还在哭喊。
旁边, 无花果执着地拦在魏禹身前。
为了尽快脱身,魏禹只得收了。
无花果松了口气。
就说嘛,魏少卿怎么可能不需要?
一定是脸皮太薄不好意思收。
“魏少卿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完了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魏禹:“……”
行叭。
“啊——臭老头,不许碰我!”
“疼疼疼,好疼的!”
魏禹的心都揪了起来。
想要掀帘子进去, 一杆长矛横在身前。
李仙芝挑眉, “过两招?”
魏禹淡定点头, “可以,只是还请县主稍候,我进去看看王爷。”
“军医处里里外外十几个人,二十多只眼睛,足够看他了,不缺魏少卿这一双。”
魏禹尽量平静地争取:“军医有军医的本事,魏某有魏某的用处, 还望县主准许。”
“书昀兄!”
“我的书昀兄是不是在外面?”
“书昀兄快来救我呀,我不清白了!”
“嘶——痛痛痛!”
李仙芝咬牙:“让他闭嘴。”
李玺立即消了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出来。
魏禹沉着声音, 委婉地解释:“我和王爷并未做出逾礼之事, 县主大可不必叫那些不相干的人如此亵渎他。”
“亵渎?”李仙芝笑了一下, “读书人用词就是有趣,何时军医检查身体也叫亵渎了?”
“他在喊疼!而且——”
他不想让别人碰李玺。
魏禹眸色漆黑如深潭,脸色也不大好。
李仙芝一怔。
相处了这些时日,她对魏禹的印象只有一个词——云淡风轻宠小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急躁的模样。
魏禹就趁着这短暂的时机,飞快地冲进了诊室。
李玺像只小虫子似的扑到他怀里。
衣衫整齐,发丝未乱,腰带还是他用特别的打结方式帮他系的,并没有松动的痕迹。
“他们非说我跟你假订亲,还质疑我的能力!”李玺气得不行。
魏禹目光一沉,“如何查的?”
“切脉呀,揉肚子,还戳我的穴位,疼死了。”李玺暗搓搓给他使眼色,“书昀兄,你告诉他们,我是不是很、持、久?”
“……嗯。”
魏禹朝众军医执了执手,“得罪了。”
精神矍铄的老军医笑眯眯道:“瞧着王爷这鲜活劲儿,问题不大,开副方子调理调理便好。”
“我不会吃的,我一、点、问、题、都、没有!”李玺强调。
“是是是,没问题。”老军医呵呵笑着,转身写方子去了。
李玺:“……”
“书昀兄,咱们走。回去就让他们见识见识
,我有多厉害。”
然后,就被李仙芝揪住了。
“从今日起,你住寿喜院。我会让人看着你,若再□□爬树跑回金枝院……”李仙芝给了他一个微笑,让他自己体会。
晴天霹雳。
“书昀兄,我会去找你的!”
“记得想我啊!”
“给我留着门!”
李玺像个翻了壳的小乌龟似的挣扎着,被李仙芝拖走了。
魏禹没去拦。
刚在大姨姐面前抖了个机灵,暂时不敢。
寿喜院一共有四个院落,春晖、夏花、秋实、冬雪,依次住的是李仙芝、李云萝、李木槿和蛛蛛。
虽然李云萝出嫁了,蛛蛛远在东北,地方还是要给她们留着。根本不用跟谁商量,这是一家人自有的默契。
小胡娇也有单独的院子,在金枝院,是她自己选的,院名是李玺起的——香香院。
就……俗俗的吧!
架不住小胡娇自己喜欢。
李仙芝把李玺丢进春晖院,命人看守。
李玺还挺精明,起初没折腾,一直等到天黑,洗漱好了,钻了被窝,假装睡觉。听到外面没动静了,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推开房门。
门外,副将一和副将二正抱着手臂,笑眯眯地看着他。
李仙芝的副将都是小娘子,缨枪耍起来不比男人差,个个忠心又彪悍。
李玺讪讪一笑,“今晚月色真好啊,我就是想看、看一眼。”
“王爷可看好了?”
“看好了就早点睡,免得将军惦记。”
两个副将一人一句。
李玺撇撇嘴,摔上门。
门走不了,那就爬窗。
这次他学精了,先是悄悄地打开一条缝,往外面丢了一个小石子,然后把耳朵贴在窗上,悄悄地听着动静,确定没人过来,这才放心地往外爬。
然后,就被揪住了衣领。
副将三倒吊在树上,笑眯眯地弹了他个脑瓜崩,“小王爷,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呢!”
李玺也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我这就去睡。”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鬼主意。
他吭哧吭哧爬到房梁上,捏着鼻子,学着小娘子的声音大喊:“不好了,小王爷逃走了!”
不出所料,立即有人冲进屋里四处检查。
李玺悄无声息地沿着房梁,落到门边,得意地溜了出去。
“这就叫‘调虎离山’,书昀兄教我哒!”
“看来,魏少卿教得不怎么样啊!”有人笑着调侃。
李玺傻眼了,怔怔转身,瞧见十余名副将站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笑眯眯地看着他。
李玺炸毛了,“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全体出动,轮流值守,定不会让小王爷有半夜爬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