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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他却神色寡淡,没什么变化。

不过谁叫他是状元,旁人看了,也不会说他是板着死人脸,而是要赞叹一声宠辱不惊。

后面是喜气洋洋的榜眼。

和漫不经心的崔时信。

榜眼和探花着的是挼蓝蟒袍,皆是头戴乌纱帽,脚跨红鬃马。

崔时信本来应当是榜眼,因着探花相貌平平,圣上便钦点了他作探花。

这下差齐二两头了。

崔时信心中隐隐郁着一口气,余光一瞥,瞧见了人山人海的街巷尾,立着一抹雪色。

水鹊在等巧山给自己买来樱桃煎。

是樱桃制作的一种饮品。

他许久没吃了,嘴馋得紧。

没想到出了次门,刚巧碰上了今日进士夸官游街。

对上崔时信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翘翘唇角,以示恭喜。

崔时信眉一扬,兴致倒是高了。

巧山回来了,水鹊接过他递过来的瓷碗,满满一碗的樱桃煎。

他舔了舔唇瓣。

蓦然感受到一道视线,冷恻恻地扫过来。

人声鼎沸中,水鹊抬眼,见高头大马的状元郎淡淡地收回视线,仿佛从未往这个方向看过。

水鹊不会判断错,刚刚齐朝槿看过来的,确实是他自己的方向。

看男主对自己没什么好眼神,他松了一口气。

想来剧情是在循序渐进走的。

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他上了马车,和巧山打道回府。

从这边坊市,回到安远侯府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久到水鹊在马车上就将樱桃煎饮光了。

外面忽地马鸣声嘶嘶。

水鹊撩开马车的布帘,“怎么了……?”

风尘仆仆,急促的呼吸,形容狼狈。

方才风光无限的状元郎,不知道如何脱离了登科进士的队伍。

在人迹罕见的街巷尾,纵马拦住安远侯府的马车。

巧山正在和他交涉。

见水鹊从马车上面下来,齐朝槿腿一跨,踏至地面。

漆黑的双眸紧锁着水鹊,目不交睫,好似他一眨眼,水鹊会飞走消失了一般。

薄唇开开合合,最终只是说:“瘦了。”

水鹊年后是发烧了一场。

因而前一年养的那点肉,再次消了下去。

下巴尖尖,脖子上佩戴璎珞圈,雪颈也是细伶伶的。

齐朝槿的唇抿直成一根线,眸色浓墨一般,沉声问:“侯府不能够让你吃饱饭么?”

水鹊小声道:“吃饱了的。”

巧山是要反驳的,侯府可是锦衣玉食养着这位娇客,哪能让人连饭都不吃不饱?

不过他定睛一看,这状元郎却是长州县里他之前见过的水郎君的表兄?

巧山不知道如何是好,暂且依照水鹊的话,回避了。

没了旁人盯着,齐朝槿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