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看了眼混不吝的衙役,后者立马收起嬉皮笑脸。
一行人先后出门,直奔县衙而去。
左
右邻里一早就知道衙役去了韩家,这厢见韩发和齐二妮被带走,多少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唉,终究是我迟了一步,本来还打算吃过饭去县衙报官呢。”
“两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就该被千刀万剐。”
“话说他俩被抓走了,家里三个孩子怎么办?”
“我冷眼瞧着,齐老太对那三个孩子宠得很,他们爹很显然是齐老太亲生的,姐夫跟小姑子......他家我是看一眼都嫌脏,你们要管你们去管,反正我不管。”
“你们不管,那我也不管。”
“都说子债父偿,齐老太跟韩老头坏事做尽,他们儿子也早就死在女人肚皮上了,肯定要让三个小的还债啊。”
众人的谈论声声入耳,三个孩子站在院子里,表情懵懵懂懂,又仿佛明白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掀起粘在窗户上的小纸人。
小纸人被风卷着,翻出屋檐,越过墙头,飞向远方。
韩兰芷要哭不哭的:“哥,我们以后是不是连爷奶都没了?”
无人回应。
韩椿和韩柏脸上是同样的迷茫和彷徨。
彼时,太阳跳出地平线,灿金的阳光普照大地。
每一处都是光明的,他们却觉得周遭无比黑暗,看不清前路。
......
那边韩椿三兄妹深觉前路未知,这边韩发和齐二妮一路被衙役押着,不得不接受过路人的猜测和指点。
齐二妮觉得,自己像极了街边玩杂耍的那只猴儿。
最初的恐慌过后,
她已经冷静不少。
不管去县衙报官的人是谁,反正不可能是齐大妮。
人证和物证都没有,就算对方知道什么内情,也没办法判她的罪,只能放她离开。
齐二妮底气十足,说话也硬气了:“官爷,这路上人太多,不如咱们走小路吧?”
领头的转过身瞥她一眼,冷嘲热讽:“搞清楚你的身份,你现在是疑犯,哪有你说话的份?”
齐二妮脸上挂不住,耷着嘴角不吭声了。
韩发对齐二妮的窘迫视而不见,满脑子都是到了公堂上该如何应付县令大人的盘问。
两人低着头,神不属思,自然没注意到站在路旁的韩榆和韩松。
韩榆双手抱臂:“只要他们进去了,就绝没有再出来的机会。”
轻轻软软的嗓音,字里行间却透露出笃定和果决。
韩松眸光凝在齐二妮的背影上,直到后者被围观的人群淹没,这才收回视线。
想到韩发和齐二妮闹了小半夜的动静,韩松眼神意味不明:“还得多亏你的足智多谋。”
韩榆抿嘴轻笑,摆摆手谦虚道:“略施小计,算不得什么。”
有韩松等一众人围观,韩榆不方便放小白出来,只能借助纸人,将韩发和齐二妮的恐惧无限放大。
与此同时,韩树趁夜间无人翻进院子里,在灶房小小点了一把火,引来邻居救火。
那么多人同时听到,韩发和齐二妮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而在昨天下午,韩宏昊和韩宏晔走了趟县
城。
在韩榆的千叮万嘱下,他俩卡着下值的时间抵达县衙。
韩宏昊铭记韩榆的叮嘱,一副大义凛然的贴心模样,表示县令大人您累了一天,大可以明日再派遣衙役过去捉拿疑犯。
因着天色已晚,一切的准备都不甚充分,褚大人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答应下来。
于是就有了衙役大清早上门拿人的一幕。
韩松似笑非笑看了眼韩榆,他早该知道韩榆不似表面这般单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