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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窗苦读多年,凭什么给他人做嫁衣?

沈华灿无法忽略韩榆脸上的讥讽,欲言又止片刻,轻声道:“实话不瞒你说,当年我和祖父与宗族决裂,祖孙二人搬来太平镇

,也有世家的因素。祖父不欲与他们相争,便急流勇退,远离了朝堂。”

经过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沈华灿多多少少也向他们二人透露出一些重要信息。

不过韩榆也是去年才知道,沈绍钧就是名闻遐迩的沈大儒,上一任国子监祭酒。

沈绍钧与世家政见不合,多次遭到对方的攻讦针对。

后来沈华灿的爹娘突然离世,沈绍钧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欲生,几日后便向陛下乞骸骨,带着沈华灿离开越京。

以上是韩一查到的,更详细的内情便不得而知,像是被人强行抹去了所有痕迹。

韩榆多少能猜到一点,只是闭口不谈。

席乐安愤愤道:“所以有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沈华灿一摊手,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目前看来,手握权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韩榆一哂:“不提这些扫兴的了,考核之前先生讲的那篇文章,我有一处疑问,趁先生没来,咱们正好探讨一二。”

“来来来!”席乐安跃跃欲试,“昨天我刚把那篇文章琢磨透彻。”

沈华灿挑了下眉,用揶揄的口吻:“好哇,安哥儿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学!”

“这怎么能叫偷偷学?”席乐安拍桌子,振振有词,“你们俩忙着八月里的院试,我闲来无事,只能把学过的文章拿出来,翻来覆去地嚼弄。”

韩榆扬唇:“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席乐安迟疑了下,

很快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且准备得也不充分,好士兵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席乐安也考无准备的试。三年而已,我等得起。”

“行吧,随你意。”

韩榆也不强求,翻开书本,三人一同展开讨论。

-

半月后,韩松回到太平镇。

韩榆从私塾回来,发现家里正热闹,笑声连连,不必多想就知道是谁来了。

拉着两个小表弟进门,就见韩松坐在正屋,和大姐夫二姐夫说着话。

“二哥!”

韩榆很不厚道地丢开两只短腿小表弟,一溜跑上前,语气轻快地喊道。

韩松停下话头,目光定定看了韩榆半晌:“长高了些。”

韩榆昂首挺胸,不无得意地表示:“二哥你可要小心了,将来哪天我可能比你还高。”

韩松似笑非笑:“我临走前布置的试题都做完了?”

韩榆一秒变怂,老老实实在他旁边坐下:“都写完了,师公又给我出了好几套题。”

整日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淹得他“咕噜咕噜”直冒泡,大脑一晃,里头都是水。

“嗯,明日我看看。”韩榆向来自觉性很高,韩松对他放心,“多写多练多看,总会有进步的。”

“昂,我知道啦~”韩榆好脾气地应着,看向大姐夫二姐夫,“姐夫,你们今年打算下场吗?”

两位姐夫齐齐点头:“有这个打算。”

他们早有秀才功名,自觉准备妥当,打算下场一试。

韩榆拱了拱手:

“那就预祝大姐夫二姐夫榜上有名了。”

方维问他:“我听大哥说,你也准备今年参加院试?”

韩榆点点头,盛情相邀:“左右还没到吃饭时间,不若姐夫考校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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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和刘玉宣齐刷刷摇头:“不必!不必!”

作为昔日同窗,他们太知道韩榆有多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