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韩榆止步转身:“怎么了?”
他二人同时深深作揖,语调中夹杂着哽:“学生谢过大人。”
“无需言谢,本官不过做了分内之事。”韩榆指向吴同知,“真要谢,就谢过为你们跑前跑后的吴大人罢。”
两人乖乖听话:“谢过同知大人。”
吴同知昂首挺胸地嗯了一声,摆足了官架子。
骄傲叉腰.jpg
张同知有点不是滋味。
明明大家都对知府大人的委以重任避之不及,他们先前还幸灾乐祸过,这会儿怎么心里酸溜溜的?
一定是错觉。
嗯,没错。
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下一次尝试着主动揽下差事。
出门前,韩榆缓声道:“好好考,不要辜负师长的殷切期盼。”
“是,学生谨记大人教诲。”
-
八月初六,秀才们动身前往省城。
韩榆非常重视这次的乡试,权衡利弊后,决定亲自送考。
“大人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可是昨夜没睡好?”
韩榆循声望去,陈同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韩榆轻唔一声,含糊其辞道:“是有些没睡好,不过不碍事,
上路吧。”
陈同不疑有他,只让韩榆多加保重,可以在路上歇息,然后跑到车队最前方:“大人让上路了!”
伴随着一道响亮的鞭声,马车缓缓动了。
十八位秀才,十辆马车,就这样迎着朝阳晨光,朝着省城驶去。
......
韩榆没有说谎,他昨晚的确没睡好。
更准确的说,是彻夜未眠。
随着越来越多的官道铺上水泥,“韩榆”这个名字也出现在越来越多的百姓口中。
十六岁高中状元,且六元及第。
二十有三的正三品官员。
缝针之术,口罩防护服,火药,水泥......以上种种,皆出自这位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韩大人之手。
或许还要加上进献良种和瘟疫药方的功劳。
赞誉如同潮水般向韩榆涌来,也为花神山吸引来一批游人。
有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韩榆和云远府彻底扬名的同时,麻烦也随之而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更加频繁的刺杀。
原先一个月只有几次,可从七月开始,刺杀频率逐渐上涨。
到今日,一天几次的刺杀已是家常便饭。
韩榆不欲扰民,更不愿将无辜之人卷进来,这些天一直住在城郊的庄子上。
昨晚接连出现三拨人马,韩榆和韩字部一整夜都在清理这些人。
这厢削了最后一人的脑袋,韩榆匆匆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血腥气味,还不放心地用熏香遮掩,这才进城与秀才们集合。
近二十个时辰
没合眼,韩榆忙得忘记放小白出来,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陈同倒是细致入微,他极力掩饰都能看出来。
韩榆看着考生一个接一个上了马车,也跟着钻进去。
马车驶出,周遭空无一人,这才放出小白。
车厢内的空间足够大,韩榆直接躺下,在莹莹白光的沐浴下安然睡去。
再睁眼,人已到省城。
安顿好秀才们,由着他们挤作一团地探讨问题,韩榆孤身一人出门,准备去附近的书斋淘几本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