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妩脑子还有些懵,男性粗粝的手指摩在她脸颊,带着酥酥麻麻的痒。她望见他紧绷的唇,眼底的紧张,就这么呆呆任他擦着。
像是才想起什么,段池眸光微动,停下帮她擦脸的动作,把毛巾盖在她脸上。
少女一把拽下来,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
他忽然发现一切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是来卧底的,是来成为闫致兵的亲信或者手下的,来抓获这些毒贩,引出大毒枭槟野。
他才刚刚靠近闫致兵身边,所有任务都才刚步入正轨,却已经被私事搅乱心神。
身前的温妩素颜,瓷白的脸上挂着水珠,圆滚滚的水珠从发梢里滑落到她脸颊,折射着晶莹亮光,像一颗上等的白冰翡翠珠子。
他刚要转身去修水管,她说:“动不了了。”
“周驰,我脚抽筋了。”
段池看到她睡裙湿漉漉贴着胸口,曼妙曲线随着呼吸起伏。他垂下眼睫避开,像抱小孩一样从她腋下穿过,将她这样抱去了客厅沙发上。
要转身的瞬间,她忽然倾压过来,手臂正好撑在他身后茶几上。
她以这样的姿势将他圈在了她的领地。
少女饱满粉润的唇一张一合,连呼吸都是香的:“你跟周岚在谈恋爱吗?”
“你不看到了。”
“别想骗我,人家那是铁饭碗,怎么看得上你。”
温妩离他没有距离,身下青年衬衫湿透,勾勒出腹肌整齐的轮廓。她用柔软的声音说着很委屈的话:“你们不能谈恋爱哦。”
段池喉结滚动,嗓音低沉问:“为什么?”
“你姓周,她也姓周,我们陇州有个迷信,同姓是不能在一块的。”她桃花眼清澈干净,微翘的眼尾勾勒着天生的妩媚,用最清纯的眼神望着他,“兴许你们两百年前还是一个祖宗呢。”
段池拿开她一只手臂。
温妩又撑过来:“你额头上弄脏了。”她在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他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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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妩察觉到了他短促停留的目光,垂下头望去,拉了拉衣领,但是整个身体都像被烈火焚烧。
在段池要起身的时候,她勾住了他脖子。
他的身体明显紧绷又僵硬。
她问:“你是什么星座?”
段池听见他自己的心跳声,克制又狂烈。
“不知道。”
她又问:“哦,血型呢?”
“不清楚。”
她蹙了蹙眉,有点恋爱中小女生不满意的娇,但很快舒展,说:“我水瓶座。”
“A型血。”
“对桂花和香菇过敏,喜欢服装设计,灵感来了会不顾一切画下来,最近想吃烤肉,想去海边,最近喜欢的歌是王若琳唱的《一生守候》。”她说这些,没有要他的答案,没有再开口,只是微笑地、安静地望着他。
段池瞳孔收紧,周身血液好像潮涨的汹涌,他应该听不懂的,但是望着她纯情的眼,明明全部都听得懂。
沉默横在他们中间片刻,他拿下了她一只手臂,又是另一只。
她忽然说:“周驰,吹吹,我眼睛里进东西了。”她那么自然地牵着他手,摩着粗粝的指节,靠近沙发里,顺势地将他带过来。
一瞬间的安静,段池一只手轻轻拂上她眼皮吹了口气。撑在沙发上的手却紧紧握着拳,青筋都在克制里突起。
她说:“我嘴巴是不是吃到一根头发?”
他低头下,从她唇角轻轻捋出那丝乌黑的发。动作很慢,带着克制不住的眷恋,但只是一瞬间他便起身了。
“我去帮你修好,这么点破事。”
温妩忽然觉得很难过。
他不是喜欢她吗。
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哪怕做最脏最累的维修时,哪怕衣服都一团脏时,她觉得他好像总有挺括干净的气质。
怎么会对一个流里流气的痞子滋生这种感觉呢。
段池修理的时候,温妩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时他也修好了,身上的黑衬衫紧贴着劲腰,脊背笔直又挺拔。
她有些埋怨地望着他。
他像根本见不着一样,擦了擦手走出门,回头看了眼地板上的脚印,语气十分地寻常:“你这地板脏了,钟点工来弄还是我给你弄干净?”
“你走吧。”
“行。”
温妩忽然忍不住喊——等一下。
段池握着门把手回头看她。
她说:“我的吉他想丢了,你不是说你会修吗?”
段池点头。
“那你帮我修好吧。”
“行,我回去换件衣服。”他轻轻关上了门。
温妩愣了下,还以为他会拒绝,她瞬间高兴得几乎蹦起来。
客厅地板上都是他从厨房带出来的脚印。
温妩急忙跑去生活阳台找拖把,她从来不自己做卫生,但此刻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嘛。
拖干净一个脚印,她停在下一个,这个脚印轮廓留得很全,温妩把自己脚放在里面,拖鞋的粉红毛绒兔子可可爱爱地印在里面。
哇,他脚印这么大!
她哼着最喜欢的歌几下把地板拖干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要明晚十点多再更了,祝大家中秋快乐!
感谢Nikki的地雷,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