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薛闻想要开?口之前,那个在来这里之前诛杀十几名此刻的太子殿下,单膝跪在他面前。
彻底地低下头。
如同信徒在对神明效忠。
可秦昭明这个信徒,并非一个老实打仗的将军,他需要奖励,需要吊在眼前的胡萝卜。
他已经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他只?要一个奖励,他的……神明。
他是如此的敬仰神明,又是如此的想……玷污神明。
秦昭明强势地盘踞在薛闻身前,这时候的天气已经不冷了,薛闻绮丽的裙摆用料很足却?又十分?轻薄。
他的手掌带着炙热的温度贴在她最娇嫩的肌肤上,而半跪在她面前本应分?外低微的视线,这个人目光却?如同实质一般,要将她烫化。
“不……”
她拒绝了,但又不算拒绝。
于是单薄的衬裙落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没有丝毫声响。
薛闻那双眼睛瞬间睁大,简直不敢相信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她已经没有办法?来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矜贵骄傲,一柄长枪十里无?人区的太子殿下……在讨好?她。
如狂风骤雨来临,似云彩般绮丽的裙摆被丝毫不怜惜地揉成一团,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薛闻难以自抑地朝后仰着头,桌案的边角被细若梅骨的手指紧紧抓住。
不由?自主地低头朝着那人看?去。
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发冠上,锦缎一般的发丝散落,发冠不知遗失在哪个地方。
薛闻的心脏兴奋地跳跃呼吸的触感。
月圆之夜,狼对天上的明月垂涎欲滴,他确实没有摘下月亮,但他对月含了又含。
连野性难驯的狼自己也知道,月亮早在几万年前就把狼驯服了。
自此,他无?论做着什么事,都会虔诚的看?着月亮,而此刻,他需要月亮的奖励。
狂风暴雨在她耳边轰鸣。
这是第一次,薛闻切实感受到血脉偾张的感觉,像戏台里喑喑哑哑婉婉流转的唱词。
忽地,她一瞬间抽搐,足尖轻颤如风雨摇曳的小船。
她一瞬间以为自己或许会在这高热中昏迷过去。
良久,薛闻极速地喘息,拧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低着头垂下头,将桀骜臣服的太子殿下看?了个全。
“你又做什么事儿了。”
她的脸颊泛着红,卷翘的睫羽带着湿润的泪珠,眼尾带着晚霞般绮丽的绯红,在审问之时还带着喘息。
显然?,这对她来说太超过了。
秦昭明仰头看?她许久,忽地直起?身来想要亲她,薛闻赶紧捂住嘴巴,带着从没有过的凶神恶煞:“去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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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低头。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两人都不算陌生的嗓音,轻敲起?门?。
“阿闻,你在这里是吗?”
“咱们这么久不见,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四下无?人的机会可以好?好?说几句知心话了。”
秦昭明暗骂一声,嫉妒使人头脑发昏。
而薛闻诡异地有些?慌乱,从桌面落在地上的时候,双腿软弱无?力?,若非秦昭明眼疾手快将她捞在怀里,只?怕她要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