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垂完全没有察觉到方才傅追神色中的肃然。
指尖滑入腰腹塌陷处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上,他不由自主地露出被毒素麻痹般的恍惚神色,这会儿别说是听闻到裘俊风断腿的真相,就是傅追要杀了他灭口,他恐怕也会在意乱情迷下甘愿引颈受戮。
啊!这一刻终于来了吗?越星垂忽然紧张不已,可是他还没有沐浴焚香,没有翻阅资料观摩学习啊!要是搞砸了怎么办?
光是在脑海里想象到傅追嫌弃鄙夷的眼神,越星垂就快要疯了。
不过这仅是他在杞人忧天,傅追的呼吸从近在咫尺的上方肆无忌惮地喷洒下来,打量的目光一寸寸扫视着他硬朗的五官,直把越星垂盯得口干舌燥,不断吞咽口水,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
良久,似乎是没从上面找到丁点畏惧或心虚,傅追终于收回了那种咄咄逼人的视线,按着他的胸膛坐起来,轻佻地勾唇道:“真会见风使舵,刚才不是还觉得我这种人可怕的很吗?”
紧贴在身上的热度骤然消失,越星垂简直望眼欲穿,连忙抬起腰信口开河道:“哥哥做事肯定有哥哥的道理!”
他一动弹,跨坐在他腹部的傅追就感觉到了异样,先是挑眉讶异了一瞬,随即绽放出一个昳丽的微笑。
年轻就是好啊。
傅追向来喜欢欣赏这些毛头小子饱受情|欲折磨时的情态,于是故意用指腹碾过越星垂侧腰柔韧的肌肉,在如愿地听到越星垂低低地抽气声后,他用意味深长的口吻道:“哦,那看来是色令智昏。”
这回越星垂没有反驳,他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像专注等待下一次奖励来临的狗狗,但坏心眼的主人偏偏不满足他。
傅追故意不悦地啧了一声,扬起下巴高高在上道:“这么容易就激动,可不像个乖孩子,难怪去KTV那种地方打过工。”
“我错了……”提及过往,越星垂别提多难受了:“我只是一时没忍住高时薪的诱惑,但是我一直都有洁身自好……哥哥,相信我。”
他竟然真的拿傅追调笑的话当真了,那副可怜模样真是叫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疼,不过可惜他面对的是天生血液里就流淌着冷酷恶劣因子的傅追,越是表现得单纯好骗,傅追就越想欺负。
他道:“这点诱惑都禁不住,我要你还有什么用?我养过那么多情人,还没有哪个像你一样不知道矜持的,随时随地就想要发|情。”
越星垂被他羞辱得脸红耳赤,悲愤道:“明明是哥哥先勾引我的——”
话还没说完,傅追惩戒性地用两指拍了拍他的脸颊,道:“这是罚你顶嘴,其次……你怎么会认定我那是勾引?”
越星垂一愣:“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检查下你身上有没有窃听器罢了。”傅追嗤笑,看着越星垂瞬间布满失望和难堪的脸,依旧不依不饶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说到底还是要怪你自己轻浮,随便招招手就上钩了,真怀疑你以后在我身边能不能安分守己,别正牵你出去散散步呢,转头你就摇着尾巴跟人跑了,这么想起来……裘俊风原来那副皮相也算不错,要不是残废了以后便跟病痨鬼似的脱了相,估计你这个小色狼也会扑上去喊哥哥,
啧啧……简直人尽可夫啊。”
“我不是,我没有!”越星垂忽然爆发,一个翻身将傅追压在身下,红着眼圈大吼:“哥哥为什么要这么想我?即使我真的不知廉耻随地发|情,也是只对哥哥一个人这样!不信的话哥哥就在我身上装上摄像头就好了!我……我才不会随便到因为别人给了块巧克力就跟着走,除了哥哥!”
“…………”
傅追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陷入被动,本来是想越星垂给一点教训的,可被他滚烫的泪珠砸在脸上,傅追登时愣住,满心只剩下无语,这小子也……太不禁逗了。
刚要说点什么,管家闻声匆匆赶来,见此场景惊疑不定道:“先生,这是……需要我喊人吗?”
他以为越星垂求而不得准备霸|王硬上弓了,瞠目结舌的同时也不由在心底感慨: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用……我跟他闹着玩呢。”傅追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但还要强自镇定地扶额道:“你去把他那个装着鸡零狗碎的包袱扔了,人不走了。”
“哦……好的。”管家从善如流道,心里却嘀咕这是把人哄好了?居然用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他家傅总如此有耐心。
“哥哥……”这时越星垂也恢复了理智,他总算是没白灌输一脑子黄色废料,这会儿后知后觉地心虚道:“你刚刚是在跟我调情才说那些话的吗?”
傅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他怕他忍不住找出鞭子把这小子抽的嗷嗷叫。
“对不起,我都是关心则乱,怕哥哥真的那么想我……”越星垂懊悔地道歉,随即又想到什么眼神一亮:“啊,哥哥你这算不算对我产生性致了?”
傅追心想本来有兴致也被你折腾没了,一脚将他踹下沙发,冷笑道:“产生性致的人不是你吗?再说就冲你这副德行,我真怕到了床|上,你横冲直撞的再把我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