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保住了最珍贵的性命。”
杨隶之眼睛亮了亮,随即黯淡:“我的命保住了,可我的腿还是......”
“腿伤或许不能彻底医治,但随着修为增加,身体的伤病会随之减弱。”
问泽遗指着屋外乌泱泱的人头:“现在你还有争取康复的机会,也有人盼着你平安顺遂。”
杨隶之抬眼望去,为首是父亲母亲,还有他同父同母的小妹。
小妹杨馥之面上担忧,眼睛红得和兔子一样,平时喜欢打扮的姑娘裙摆都皱巴巴的,也是几日没睡好觉了。
家丁和弟子们也不好受,不明白一向性子不错的少爷怎么成这副模样,对他的身体关怀备至。
鼻子一酸,他低下头忍住泪意。
杨隶之从小到大一路顺遂,父母疼爱他、妹妹敬仰他。
他出身在半个仙门之中,修为也在同辈中数一数二。
他平日一直谨言慎行,收敛急躁的性子,温和对待身边的人。
可从他失控般冲入秘境开始,一切都变了。
正如问泽遗所说,从秘境爬出来时他满心只想着活。可眼下这么多人为他揪心,他怎会突然想寻死呢?
他给自己吓了一跳,这才恍惚发现这几日的自己,陌生得让他害怕。
床头的刀,竹制的帘,服用过量会引发昏厥的药......他曾想拿这些玩意寻死。
若非这几日问泽遗和父母留心,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他抬起头,“我定然会勤加修炼,把失掉的全都补回来。”
看他态度转变,问泽遗也明白无需再劝,朝着杨诉微微颔首。
弟子们往后退去,和杨隶之关系好的弟子扬起笑脸,朝着他挥了挥手。
“哥!”杨馥之扑到他怀里,“你最近吓死我了。”
“是哥哥不好。”杨隶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发现自己肩上濡湿,瞬间慌了神。
“多大了......别总是哭。”
“还好意思说你妹妹。”杨诉咳嗽了声,“我看你自己也哭,不成气候!”
“爹,别说了。”杨诉面上尴尬,小心看了眼问泽遗,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父亲。
杨夫人轻拍了下丈夫,飞过去一记眼刀。
杨诉摸了摸胡子,止住话头。
“问泽......问副宗主!”杨馥之像是这才想起还有外人,惊喜地看向问泽遗,慌忙和他行礼。
“感谢您关心我兄长。”
少女像是才刚成人,天真又不谙世事。
杨诉笑呵呵的:“说起来馥儿也很仰慕问副宗主,我记得她屋里头,有好多写您的书。”
“写我的书?”问泽遗挑眉,“这可就稀罕了,我自己都没见过。”
是有些修士喜欢拿自己的经历写成书,美其名曰这是功法,可他没有这种爱好。
眼角余光瞥到兄妹俩,哥哥脸上露着心虚,妹妹干脆躲在了哥哥身后。
他更好奇了。
剑修对他观感好倒是有可能,可杨馥之刚才怀里还抱着沙鼠,分明是个兽修。
“这我就不知道了。”杨家的氛围很好,杨诉也很少过问孩子们的喜好。
他作为父亲,只知道自家姑娘和小子都挺喜欢问泽遗。
“若是您想知道,让馥儿拿出来就是。”
“父亲......这......”
杨馥之一改方才活泼的模样,吞吞吐吐不敢答应,绞着方不知从哪来的帕子。
“无妨,我也不是非要看。”
眼见着少女的脸涨得通红,问泽遗适时出来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