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告。
“能不能让她进院子里说,我也想听听。”他拽拽兰山远的袖子。
“行,你当心烫手。”
兰山远犹豫了下,终究是也不放心走太远。
他替他搅了搅鸡汤,这才快步推门离开。
问泽遗费劲挪着凳子,让自己靠得离窗更近,方便偷听。
院子里有石桌,方便同来客落座商谈。
谷雁锦坐下时还有些不自在。
“大师兄神魂归位,当真是喜事一桩。”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宗主的小筑鲜少接待外人,谷雁锦本以为宗主会让她去议事亭内说事。
“多谢师妹。”
兰山远礼数得体,只是不经意瞄了眼窗户的方向,又收回目光。
“不知师妹突然前来寻我,是有何事?”
谷雁锦不擅客套,犹豫了下,道:“我此次来,其实是为二师兄。”
问泽遗喝了口汤,听得更加仔细。
“为二师弟?”
兰山远疑惑。
“正是。”谷雁锦喝了口茶,“昏迷两年,他倒是捡回来一条命,可修为从分神跌到元婴后期,一时半会补不回来。”
“唉。”
听闻此,兰山远语带惋惜:“二师弟修行不易,当真可惜了。”
屋里,问泽遗险些呛着汤。
他刚才真是多虑,居然还怕兰山远在人前语出惊人。
几月过去,兰山远依旧比他能装得多,沉稳可靠宗主的形象屹立不倒。
“修为没了还能再练,我说的要紧事倒不是他的修为。”谷雁锦叹息。
“是二师兄最近心思不太对,怕是因为病了太久,在钻牛角尖。”
兰山远眸色微动,示意她往下说。
“我昨夜研药没离开丹房,瞧见有二师兄的弟子进出药寮。”
“想着二师兄最近总来宗主这胡闹,还和总和我问四师弟的近况,我就留了个心眼。”谷雁锦重重放下茶杯。
“我听见二师兄的屋里反复说什么......他要让他的弟子把四师弟的消息传出去。”
谷雁锦蹙眉:“我怕他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想着还是同宗主说一声。”
兰山远若有所思:“我会多留意。”
“辛苦师妹了。”
“应当的。”见他重视,谷雁锦松了口气。
“最近难得安稳,我实在是不想宗内再有麻烦事。”
同门一场,若是尘堰眼红权力眼红到不惜用腌臜手段,她希望能在尘堰犯下弥天大错之前制止。
“四师弟去秘境历练,当真无事?”
临走前,她忍不住问兰山远。
“最近宗内总有些风言风语,说他是受伤昏迷了。”谷雁锦压低声音,语调变冷。
“更有事多的,还说四师弟已经死在了外边,是被长老们压着消息才没传出来。”
“他从秘境出来后,还是得快些回宗报平安。”
就算问泽遗最混账的时候,也不会毫无声息消失数月,她实在放不下心。
可放眼宗门上下,只有兰山远能掌握持明宗内每个修士的动向。
兰山远温声道:“四师弟无性命之忧,目前身体也康健,请师妹放心。”
他将她送到门口,轻轻掩上屋门。
“师兄以为,他能散播出去什么消息?”
问泽遗身上盖了毯子,躺在椅子上喝着汤,连说话都懒懒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