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熄耳朵里穿刺如刺耳的嗡鸣,他扯着楚漆的领子,“说得这么光伟正,这么为江声考虑,你不觉得恶心吗楚漆。他妈的,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觉得江声的眼泪是你的荣耀呢?江声只会为你一个人生气掉眼泪,你是不是得意得要命啊?”
楚漆的心脏在往下坠,无止境的深渊甚至染黑他绿色的眼睛,他盯着楚熄,也扯开笑。
那种桀骜的凛冽的气场,像是浓重的黑夜一般。
“你觉得你很懂我还是很懂声声?”
一个半路加入他和江声关系的人,楚漆不懂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在这里对他发出质问。
他脸色冷得叫人胆寒,“松开。”
“江声在你面前哭的时候你是不是爽得很啊楚漆。‘啊,看啊!只有我!只有我配叫他掉眼泪’,你难道没有这么想过吗?”
“会这么想的人难道不是你?”
“我?我是很脏,但有时候还比不上你脏。是你不敢承认。你怕你的脏心思被发现江声避你不及,你怕你在江声的眼里彻底崩塌,再也不能成为一个被他信任的无瑕疵的人!”
楚漆带着嫌恶和厌烦攥住了楚熄的手。
楚熄的脸却因此愈发红了。眼睛迸发一种亮光,手腕的剧痛无法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甚至咧开嘴大笑,“你觉得你好了不起,你最至高无上!你是他唯一的朋友,凌驾于我们这些所有俗套的关系之上。你在他的眼里这么纯洁,这么正直,这么高贵,你他妈的很得意……”
“砰——”
楚熄被一击打到墙上,舌尖刮了下牙龈,品到一点血腥味。
他呆在阴暗角落沉默两秒,表情几度变化几度扭曲,然后在某一个瞬间松快。他蓦地拿出手机,打开相机。
“咔嚓——”
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变味。
楚漆费解道:“你在做什么?”
楚熄把手机举起来,对着镜头自拍,他半眯着眼睛蹙着眉毛伸出舌头,戴着舌钉的舌尖上弥漫开鲜红的血迹。
他发给江声。
【和楚漆打起来的话,哥哥你会站在我们两个的哪一边?】
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很让江声为难。
何况江声的选择哪里需要思考。
楚熄把这些字一个个删掉。
【被打了[可怜]】
【一个贱狗。笑死,他以为就他会动拳头。】
把手机收起来,他舔了下嘴唇,笑着说:“我说错了吗。”
“你怎么受伤的我不管,你要用这种伎俩博取江声的关注我也无所谓。”
楚熄拍拍衣角的灰,四下看看,随手提起另一套拳击手套。
他往手上套着,一步步走到楚漆面前,用力踹了一脚楚漆坐着的椅子,“但是能不能收收味啊?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在痛苦吗?你以为就你的痛苦最高贵?你以为你的情绪最重要,所有人都要看你多痛苦、同情你吗。”
楚漆的胸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