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想起早晨离开别墅前,温驰川好似也说过生病回家同样的话,但当时被他披露腹心一番表白,大脑瞬时沸腾混乱好似一锅粥,思想仿佛被狂轰乱炸,完全听不进之后的言语,还没等反应过来时,双腿已带着自己逃离原地。
跑远几步想起还没留给人答案,肖应执为此懊恼不已,并不是因为拒绝才想要跑,实则内心喜忧参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多年遥不可及的东西一下化作实质,仍觉如梦中般恍惚,忘记伸手去接。
吩咐人拿来茶叶折回会客室,温荇清娴熟烧水沏茶,仰天雪绿色泽绿润,茶叶展开前根根浮于层面,溢出绿茶独到的香气。
程万山双手交织紧握,和着面前袅袅飘散的热气说出请求之事,“孩子户口方面有些问题,早年城镇和农村户口差别巨大,为了让小颖能来城里上学,接受良好教育,我们夫妻俩便将孩子户口载到其他人名下,给她安上了一个城市户籍,前阵子那家人找来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安置孩子户口……不然成了黑户,之后高考工作都没办法参加。”
往年这种事情并不少见,父母大多期盼自己子女能够获取良好资源,所以不计后果大胆行径,结果每年高考查出问题户口不在少数,从而失去考试机会。事关女儿人生大事,程万山夫妇自然着急。
温荇清默默听人说完,了解些具体情况,最后翻出电话联系一位相关熟人咨询。在程万山焦急期盼的目光中略一点头,“没问题。”
答应得利落干脆,让程万山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被陆雪梅戳着胳膊才慌忙点头,连声道谢。
“不过我也有一事想要同您二位商量。”温荇清起身替两人续上茶水,丝毫不端半分老板架子。
“您尽管说温老板。”程万山恨不得先开口答应,闺女这事往夸张些说算是救人一“命”,感恩戴德都还来不及。
“以后时瑜的事情,我会接手,所以不会再麻烦您二位身上。”时瑜不在,温荇清索性开门见山不搞拐弯抹角那套,怕程万山夫妇误会继续补充一句:“并不是要你们断了走动关系,亲戚之间你来我往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只是想以后的来往当中,您二位单纯是以关心这类名义出现在他身边。”
话里话外都满是对一个人的关心和维护,温荇清深知时瑜脾性,有恩必报有求必应,亏欠别人半点都会想方设法弥补回来,所以不懂得拒绝也不会拒绝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力所能及还好,如果是无法做到的反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如果没猜错,他既为帮助程万山感到欣慰,同时也会为今天程万山这事觉得给自己添了麻烦,因此心里感到愧疚。
“我明白温老板。”程万山双手紧握茶杯,看着茶叶悄无声息没入杯底,“不过我也要说上一句,虽然您能提供给时瑜的东西要比我们多得多,但作为他的堂叔,我还是希望有些事情时瑜可以来麻烦我,亲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纯粹,但只有这样才算作是亲人,他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关心,但绝不会出于私心来打搅他的生活。”
也许温荇清存在什么误解,以为自己这这次托关系办事有利用时瑜之嫌。
程万山解释说他们一家搬来京华十余年,一直都在恪守本分工作偿还贷款,无亲无友,更别提认识结交当地官商富贾。礼钱准备周到,却可惜求助无门,叫天不灵喊地不应,走投无路之下才想到时瑜和温荇清这层关系,也考虑过是否会让时瑜为难,所以这次本打算来找时瑜征求他的意见,行得通就办,行不通自然不会强求。
“我只希望这孩子好,不会干涉他其他事情,小瑜能留在您身边,我这个做堂叔的也能安心下许多,最起码他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话说得很隐晦,半分不提及二人之间情人的关系。
之前几次接触,温荇清倒看得出来程万山对时瑜真上心,并不是什么虚情假意。视线扫过墙边几箱高档礼品,其中有两沓用红纸包裹着的方形物置在最上端,尤其明显。心知肚明这些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笔不小的付出。
“这次孩子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