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气息颤抖。
陈照来瞪着他,蹭了一下被啃咬的嘴角,说:“我不想跟你……我态度还不够明确吗!陶东岭,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陶东岭喘着:“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行来哥,你到底看不上我什么?”
“我不会跟一个直男扯这些。”
陶东岭低吼:“我不是!我说过了我不是了!”
陈照来喘息着,蓦然笑了一下:“这不是你说了算的,陶东岭,你根本不懂。”
“你需要我懂什么?你连说都不说,你什么都不吭声,我说的你又全不信,你到底让我怎么做?!”
陈照来靠在墙上,手里依旧死死抓着那块玉,不再说话。
陶东岭走上前,看了他许久,陈照来睫毛颤着,喉结难以平复地上下颤动。
“来哥,”陶东岭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拇指划过他的下颌线,轻轻蹭着,陈照来扭开头。
“我真的喜欢你,”陶东岭压着声音:“我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人上了心,我没骗你。”
陈照来不吭声,陶东岭看着他的脸,又凑了上去。
“陶东岭,”陈照来偏开头:“你、别招惹我了……”
陶东岭视线一寸一寸描摹他的眼睛,鼻尖和嘴唇,沙哑着声音说:“晚了。”
“心动”这件事,有着百般浪漫的解释,但那究竟是怎么一种感觉,没经历过那一刻的人恐怕说不清楚,陈照来也说不清楚,但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生理上强烈的反馈正向他诠释一切。他体会着这一刻心跳加速,指尖发麻的感觉,胸口用力地喘着,可依然觉得氧气不够,他张开口呼吸,而陶东岭趁机强势侵入,大肆掠取,陈照来躲无可躲,连睁开眼睛的毅力都没有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来坚守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自认对任何不必要的人和事做得到当断则断,他做得到坚持,做得到不后悔。可他现在只觉得恍惚,他不明白面对步步紧逼的陶东岭时自己那些原则和底线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土崩瓦解了。
他真的坚持过吗?陈照来忍不住想,被这样的陶东岭,这样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到了这一步,他真的有过拒绝吗……
陶东岭吻得太笨拙了,陈照来被咬疼了好几下,他蹙着眉,终于忍不住抬手捏住陶东岭脖子。
陶东岭喘着气看他。
两人的鼻尖还蹭在一起,陈照来摸着陶东岭的嘴角,触感很软,他的拇指划过下颌,在那颤抖的喉结上按了按,低声说:“别咬人。”
陶东岭咽了口唾沫,不动了,陈照来微微偏头,含住他的下唇,用舌尖揉捻着,吻了进去……
陶东岭脑子里轰然一片坍塌声。
他只觉得从锁骨到泛着青茬的后脑瓜皮整个一片都过了电,他整个后背,四肢,都麻得仿佛失去了知觉,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
陈照来在吻他……
陶东岭野马一样活了26年,没怵过什么事儿,他从小挨打,挨饿,挨可怜挨冷眼,他辍学四处打工,一毛一毛数着攒钱,还曾一个人在陶蔚学校门口转了好几天,把附近技校几个纠缠陶蔚的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打得头破血流,他没怵过什么,他没觉得自己的命多值钱。
可此刻,就在这个公路边三楼静谧的小房间里,这个夜晚,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慌腿软……
他硬撑着,哪怕呼吸哆嗦到控制不住,头皮一阵阵发紧,他依然硬撑着,站直了,他的手攥着陈照来的衣服,那层薄薄的布料就像溺水的人手里抓住的一线生机,他快活不了了,他死也不能松开……
陈照来嘴唇与他分开时,他的头脱力地抵在陈照来肩上,再也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