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定湉很溺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也笑:“好久不见。”
钱与舟这才发现张弛不在,他有点奇怪地问:“张弛又去哪儿了?”
“他去买吃的了,你要吃什么,跟他说。”庄定湉讲。
钱与舟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太吃得下。”
庄定湉看着他,心里猜到一点:“是不是谈得不顺利?”
钱与舟点了下头,随即又讲:“晚上回去再跟你说,现在我只想好好听歌。”
到了晚上下了点小雨,主办方就给大家发了雨衣,等演出结束回到露营区,雨下得更大了。
隔壁搭了天幕的大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喝酒,钱与舟看这雨应该还要下一会儿,他就转头询问庄定湉的意见。
庄定湉露出一个礼貌微笑:“坐坐也好。”
于是他们三个就坐下来,钱与舟觉得不好意思,就说:“那我去买点酒。”
大哥为人豪爽,摆了摆手:“我这儿酒都喝不完,小伙子别客气,坐!”
庄定湉环视一圈,桌子上空酒瓶不少,他问:“大哥是一个人来的吗?”
“那倒不是。”大哥笑了笑,“我是陪孩子来的,孩子这会儿跑出去和别人喝酒了。”
“您不嫌弃的话,我们陪您喝。”钱与舟笑着说。
大哥指了指钱与舟身后:“后面的啤酒随便拿。”
钱与舟拿了几罐啤酒放在桌上,他看了眼庄定湉,刚想说话,庄定湉就拿了一罐,拉开了,很自然地举起来:“大哥我敬你。”
大哥和他碰杯,四个人坐着喝酒,雨不断下落,打到天幕上发出很沉闷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跑进来,声音比人先到达:“爸!再给我拿瓶酒!”
男孩子一进来就撞上一堆视线,他“哇”了一声,说:“老爸你又捡人喝酒。”
说完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目光直直看向钱与舟,有点难以置信地说:“你长得怎么这么眼熟?”
钱与舟笑了笑,喝了口酒,没说话。
男孩子的脸有点红,应该已经喝了不少,他弯着腰凑近钱与舟的脸,说:“你长得好像今天及时道别乐队那个临时吉他手。”
钱与舟四平八稳地说:“可能只是长得有点像吧。”
张弛是藏不住事的,听了这话,他赶紧转脸,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
大哥挑眉:“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乐队啊。”
男孩子用力点头:“他们今天换吉他手我还觉得奇怪呢,难道吴老师是临时有事吗?”
钱与舟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下意识说:“我叫蒋平,喊我平平就行。”
钱与舟眼睛一弯,说:“那我叫舟舟。”
庄定湉也跟上:“湉湉。”
张弛想了想:“叫我张张吧。”
蒋平一头雾水,总觉得被这几个人逗着玩了。
大哥拉他坐下:“我看你是喝多了,歇歇吧。”
“哥,平平还在上大学吗?”钱与舟无比自然地问道。
“是啊,放暑假在家,非要拉着我来这里,说既能满足我的露营爱好,又能满足他的音乐爱好,一举两得。”大哥笑起来。
蒋平喝了口他爸递过来的水,依旧不依不饶地看着钱与舟:“真的很像,你就是吧。”
钱与舟笑起来:“你真认错人了,不过我确实会弹吉他,给你弹个吉他好不好?”
钱与舟的语气就像在哄小孩,他说完之后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那把木吉他,问道:“这个我能用吗?”
“平平的吉他,但没学出个名堂。”大哥拍了蒋平后脑勺一下,“没什么音乐天赋。”
钱与舟就看向蒋平,蒋平嘟囔一句:“你用呗。”
钱与舟起身拿了吉他,重新坐下来,他垂着眼睛扫了下弦。
“我会的歌不多,今天下雨,唱首《大雨》吧。”钱与舟低头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