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瑶朝他招了招手,道:“别站在外头,过来避避。”
曹嫣然轻快地看着棋盘,道:“怎么样错儿?棋艺比玉珩如何?”
曹错:“差了许多。”
郭瑶手指细长,握捡时骨节有力,执棋时落子无悔,曹错偏头和曹嫣然说话间郭瑶才察觉出他今日的不同,道:“错儿,你头上的发簪怎么不见了?”
小寒次日曹错收了许卿湖寄来的无忧铃,作为回礼,也把那只日日贴身戴着的相思木簪遥寄尹安。
曹错:“在府上,今日走得急就没戴。”
这么一说曹嫣然也察觉到了不对,道:“不对啊,你以前可是很宝贝那支木簪子的,日日都戴着,这样宝贝的物件儿也能忘,你也太大意了曹知远。”
曹错干笑两声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了,雪停之后潘庆带来了诚宜帝要曹错跟丁广陵一同前去宁西的口谕。
潘庆这人平时就喜欢巴结梁太后,先前梁太后得势的时候曹错就不怕他,现在梁太后大不如前了,曹错就更瞧不上他。
潘庆也知道自己在曹错这儿讨不到什么好脸色,嘴角往上一样就撤出惯常的谄媚脸色,一张死白的脸笑起来看着都瘆人得紧。
“曹世子,在竟京待了大半年也该闷了,这一趟正好出去解解闷,咱家祝你此去一路顺风。”
曹错不喜这些攀弄权势的宦官,但是也不能平白无故就给人甩脸子,于是也学着潘庆那样子哼笑了一声,道:“难为潘公公费心了,回去告诉皇上,我近日就出发。”****曹错出城当日,天晴得很,竟京这个雪天难得见到一回这样的晴日,白桃抱着一个暖手壶穿过红色宫墙,匆匆往长春宫的方向去。
潘庆和几个小太监当差也打这条路走,潘庆拦住了白桃的去路,道:“哟,白桃姑姑,如此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儿啊?”
“我给长公主办差,当然是去长春宫,”白桃懒得与他周旋,道:“倒是潘公公不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跑到钟鼓门来做什么?”
潘庆:“咱家今儿闲着,在宫里四处走走。”
“那您自个儿好好走吧,我还办着差,没这么清闲。”白桃丝毫不给他面子就抱着暖手壶走了。
潘庆原还笑着的脸立马就阴了,宫里上赶着讨好他的宫女多的是,但是白桃是长公主的人,长公主曹千黛是诚宜帝一母同胞的长姐,为着孝道深居长春宫给高祖和大魏祈福,就是皇上也不能拿她怎么着。
白桃是曹千黛的侍女,地位自然比寻常宫女高了许多,别说是潘庆,就是宫里的嫔妃,她也不放在眼里。
进了长春宫之后,白桃的动作慢了下来,仔细地抱着暖手壶进了礼物,把壶子递到曹千黛手里,道:“公主,你都诵了一天经文了,暖暖手吧。”
曹千黛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由白桃搀扶着她起身,道:“本宫记得错儿是今日动身,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白桃答道:“酉时已过,世子正午就已经动身了,现在大概已经过了山路。”
“如此甚好,”曹千黛抱着暖手壶,坐在榻上,道:“宁东那边状况如何?”
“自从寒北亡了,支余部没少作威作福,再加上其余部落相争,也是不太平。”